Imogen

形式上@楼诚深夜六十分

一切OOC和bug都是我的错，一切美好都是楼诚的。

关键词：明月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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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的晚年生活，当得孤寂二字。

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晚年生活会是如何，或者说，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可以活下来。

如果当年他的计划顺利执行，没有一个人会死，除了他自己。然而这一个意料之外，偏偏让他踏着亲人挚友的鲜血活到了今天。

大半辈子为国家贡献力量，为信仰抛洒热血，被人羡慕过，巴结过，痛恨过，唾弃过。

他从未觉得自己是英雄，但也绝不是贪生怕死卖国求荣之人。

从前他认为不必说，后来他是无人能说，现在他是无话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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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一直有个令明楼极为恼火的缺点，总认为别人的性命，明家其他人的性命，比他自己的更重要。

他曾对阿诚说：“你还好，有我陪着。”阿诚只是笑。

其实何尝不是阿诚陪伴着他。

但阿诚抛下他了。

明楼坐在明公馆的楼梯上，死一般的寂静昭示着无处可逃的孤独。

失去了大姐的明楼，是没有家可回的孩子。
失去了阿诚的明楼，是丢了半条命的行尸。

从此坎坷路万里，只他一人独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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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尘埃落定后，明楼没有离开上海。

生与斯长于斯将来也要埋于此。这是他的心声，是他的执念。

明公馆早已被充公，明楼寻了一间僻静的屋子。并不太大，好在独门独户有个院子，院内还有前主人种下的一颗杏树。明楼想，房子还是小些好。

看书喝茶听戏写字，明楼过着与往常老人家一样的生活。

伴着初春的微雨，一位学生模样的青年撑着伞敲响了这小屋有些陈旧的木门。

“谁啊？”

“请问，是明楼先生家吗？”

“请进。”

青年暂合了伞，推开门。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刚迈过内室的门槛走出来站定在屋檐下。看得出来肩背有些佝偻了，但他站的很直。

青年略顿了一下，他没想到，当年在上海滩搅弄风云的明楼先生，现在竟与一位普通的老人无二。

抬手遮住雨，他紧跑两步到了屋檐下向明楼问好。

“明楼先生，我此次来——”
“我不接受任何采访。”

明楼打断了青年的话。

青年早就猜到了明楼会拒绝他，并无甚尴尬，笑了笑说道：

“明先生，是张先生介绍我来的，想和您聊聊……明诚先生的事情。”

明楼看着天，半语全无。转身回到屋内坐下，拿起眼镜却没有戴上，只捏着眼镜腿，开口：

“为明诚写文章，只有你一个人来找我，没有别的人来找。”

青年忙把雨伞靠在门边，跟着他进屋。听他这话，忙把纸笔拿出来，问道：

“请您讲讲，在您眼里，明诚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明楼将眼镜放回桌上，并不说话，也不看他，随手翻开手边的《小山词》*。

青年见他不答，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架：

“先生也读叔原的词？”

“他从未背叛过自己的国家和人民，其他的，无可奉告。”

明楼坐在书桌后面，突然抬头看他，后背极力的挺直，翻书的手有些微的颤抖。

青年飞快的写着，继续问明楼

“先生难道希望关于明诚的文章最后是无可奉告四个字吗？”

明楼戴上眼镜很平静的看着他

“你是写文章的，如果你觉得无可奉告四个字可以算作内容的话，那便写吧。”*

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

明楼没有拿那根拐杖，站的不是那么直了，但走的很稳。

“请吧。”

青年无奈，收了纸笔，出门拿起自己的伞，却发现雨已经停了。向明楼鞠了一躬，准备走了。

“我送送你。”

明楼送他走到那棵杏花树下，青年推门回首，明楼抬了下左手同他道别。

微风卷起杏花的花瓣落在明楼身上。青年脑中突然闪过叔原的那首临江仙。

落花人独立 ，微雨燕双飞。

阖门转头走了。

明楼回到屋内，从衣柜的侧门内拿出了一把京胡。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，清了清嗓子，独自唱道

【我怕骂名千载，遗臭万年。
 
 你今身入虎穴，只怕难逃公道！
 
 住口！
 卫兄把话讲差了，男儿有志当自豪。
 忠肝义胆天日照，平生不怕杀人刀。
 
 苏仁兄，你看我赐号封王，何等荣耀！
 
 哎！
 封王拜相全不要，纵然一死在阴曹也落得个清高。

 果然死了，倒也罢了。只怕落在圈套之中，插翅难飞！

 呸！
 任你设下牢笼套，生死哪放我心梢！
 要想苏武归顺了，红日西起海枯槁。】*


落花人独立，微雨燕双飞。
当年明月在，曾照彩云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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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问他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“亲人，友人，爱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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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【当时明月在，曾照彩云归】
 【落花人独立，微雨燕双飞】
：此两句都出自晏几道的临江仙。
全文：梦后楼台高锁,酒醒帘幕低垂.去年春恨却来时,落花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. 记得小苹初见,两重心字罗衣.琵琶弦上说相思,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. 

*叔原：晏几道。北宋著名词人。字叔原，号小山。

*《小山词》：晏几道写的。

*关于无可奉告那句，剧中阿诚哥那句太帅了，于是写在了这里，算是一个呼应吧。

*最后那段唱词出自京剧《苏武牧羊》大家应该都熟悉的。是两个人的唱词。电视剧中阿诚和大哥唱过。现在是大哥一人分饰两角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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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我是不是有点跑题。好方………
但突然想到这句词…就顺着心意写了……大家见谅。